虞卿卿沐浴完,刚一推门想要出去,便听见了驿丞夫人那句“没有空房”,接着,便又听见驿丞夫人提议让傅景骁去旁边的耳房将就。
迈出门栏,忙道:“不用将就,不用将就,我回去便是。”
傅景骁堂堂王爷,哪能去睡耳房。
“表小姐说笑了,这个时辰您再快马加鞭往回赶,城门都关了许久了。”驿丞夫人笑道,不由地上下打量了虞卿卿一眼,“表小姐看着面熟,是不是从前在我这住过。”
出了长安城,最近的一间驿馆就是这一间了。去年从姑苏回长安时,虞家住的便是这间驿馆。驿丞夫人这么一提,虞卿卿倒是想起来了。
“去年……”
刚要开口,便感觉手腕上忽的一疼,傅景骁握住她的手,截过话头道:“夫人定是看错了,我这表妹自幼身子不好,从未出过长安城呢。”
表妹?
傅景骁为何叫她表妹?
虞卿卿这才察觉出不对,再一回想,适才驿丞夫人称傅景骁为“段老板”,称自己为“表小姐”。这才惊觉,傅景骁是隐姓埋名变换了身份,自己擅自追过来,岂不是坏了他的事!
思及此,虞卿卿赶忙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生怕驿丞夫人将自己给认出来。
好在驿丞夫人并未起疑,她每日接待的商客众多,哪能将来来往往的旅人都给记住。
又一想起虞卿卿方才说自己连夜往回赶,连几时关城门都不知,想来真是个不问世事的闺中姑娘,她只当自己一时认错了人,歉意地笑了笑。
驿丞夫人走后,虞卿卿耷拉着脑袋跟着傅景骁回房。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她怯生生地问道。
傅景骁饮了口茶,抬眼看向虞卿卿。
临时借来的衣衫并不合身,轻纱薄裙被她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乌黑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未干的水珠顺着颈线滑落至锁骨,又从锁骨缓缓向下,最后隐没入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