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慌地看向逐不宜,他想要干什么?
逐不宜没干什么,他问了个问题:“丰裕长老还记得五年前那个雨夜吗?”
逐丰裕额头冒出豆大汗珠,耳边似有雨声,轰隆一声雷电劈过天际。
五年前,逐飞羽在诛邪时被邪气侵身,丹田被毁,尚未筑基就沦为了废物,花银莲以泪抹面,这时听到乱风城传来捷报,魔患已除,大公子即将凯旋归来。
那时逐不宁才刚死,花银莲又是担忧大儿子,又恐惧东窗事发,逐不宜会找他们报复,思来想去,只能提前废了他。
逐不宜的灵丹便是他挖的,用司容瑶亲手为小女儿铸造的彩蝶剑。挖完之后,他抹除了一切痕迹。于是人人皆知,大公子诛杀血魔时急功近利,导致灵丹损毁,还试图杀害继母和异母弟妹,顽劣之至。
逐不宜试图为自己辩解,却无人相信,反被暴怒失望的宗主罚入血寒牢,遭受了七七四十九日寒牢酷刑,出来后,人不人鬼不鬼,不死不活挣扎了两年。
昔日光彩熠熠的血魔宗大公子沦为废物,匍匐在地像一条狗。
他看着,心底居然生出一股隐秘的窃喜来。
回过神来,逐丰裕面皮因恐惧而扭曲抽搐,想到自己加诸在逐不宜身上的一切,也感受到了逐不宜曾经的绝望。
他多辛苦才拥有现在的一切,他不想死,他不能死。
“……别过来……你别过来……”
逐不宜慢条斯理地,欣赏敌人的狼狈。
蛰伏五年的恶兽,终于积聚够了力量,要露出獠牙了。
他紧盯着逐丰裕,黑如深渊的瞳孔,逐渐漫上红,染上血,眼神里迸射出嗜血的疯狂。
“你们都说我母亲歹毒,说我小妹歹毒,说我歹毒,各种十恶不赦的词堆砌起来,几乎骂到词穷,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总觉得要是不歹毒一下,很对不住你们。”
逐不宜突然哈哈大笑,笑着捏开逐丰裕的嘴,塞入一颗吊命参,随后一样一样放入毒粉,又将一种像蜂蜜颜色的药液撒在他身上,顷刻间蛇虫鼠蚁各种毒物着了魔般全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