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半圈,方奶奶抹了抹眼泪,“我们从县里回来前去了趟消防队,人高队长说了,要不是有酥丫头送去的那个什么寻人仪器,我家杨杨多半就找不到了,酥丫头,以后老太婆和方杨这条命都是你的,你有什么活尽管使唤,做牛做马……”
“方奶奶,”见她越说许诺越重,苏酥也顾不得礼貌赶紧打断,“方奶奶,咱们一个村住得,我跟方杨又是打小的玩伴,能帮忙找到他我很开心,这都是我应该做得,您千万别再记挂这事。”
“是啊,老嫂子,都解放这么多年了,干什么还弄个做牛做马那一套,你这不是折煞咱家小辈了,”苏奶奶拉过方奶奶的手拍了拍,“杨杨能捡回一条命是他吉人自有天相,快别想太多,让他好好在家养养身体,将来呀自有后福。”
方杨是为相亲闹脾气跑进沙漠的事在黄溪村早就传遍,苏奶奶说话委婉,没直说子孙婚事急不得,只暗暗劝他们顺其自然,儿孙自有儿孙福。
经过这一遭,方奶奶也歇了给孙子找媳妇的心思,一心一意盼着他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好,只是还免不了担心若是自己和老头子不在了,孙子一个人可怎么办。
三位长辈聊到一处,苏酥带着方杨去院子里玩耍。
苏酥刚刚说方杨和她从小玩伴是真,但自从初中毕业后,变傻的方杨再没念过书,苏酥和他也就没再见过面,此时相处起来有些陌生。
她对方杨陌生是因为高中、大学后又有了许多新同学,但方杨一直接触的都是村里这些人,对苏酥的记忆还很鲜明,一点都不陌生的叫着她‘酥酥姐’。
因着这个称呼,苏酥陪着方杨时有点像看顾弟弟。
苏家院子里没什么玩的,除了花盆架子就是花盆和花,一个半月的功夫,花盆架子架满了大半个院子,最早那批还没节骨朵,都是绿油油一片片,看起来十分养眼。
方杨好奇心起,对着每个标签都念上一遍花名品种和种植时间。
苏酥一边回答着方杨不认识字的读音,一边拿起水管拧开水龙头,给花儿们浇起水来。
方杨念了一圈重复了几遍,见没什么新鲜不认识的字儿了,回头去找苏酥,见她拿着水管给花浇水,又好奇的凑了过来。
观察一会儿后,方杨小声说:“酥酥姐,我帮你浇吧。”
苏酥只迟疑了一瞬,就在方杨亮晶晶的希冀眼神中,把水管交了出去。
罢了,这些花花草草长了一个多月,偶尔一次多浇点水、少浇点水,应该影响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