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直到听到曹守礼说出“其罪十六,罔顾人伦,与媳苟且”时,怒喝一声道:“这个畜生,瞒着朕犯下了如此多的罪孽,这一次,就算朕想饶他,老天也不会放过他!”
曹守礼见皇帝怒发冲冠,不知他的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试探着问了一句:“陛下,卫王虽然行事乖张,不过毕竟是天潢贵胄……”
皇帝当即打断了曹守礼的话,说道:“守礼!你可越来越没规矩了,朕和几位大人商量该如何量刑,有你臧否人物的份儿吗?卫王就差杀人放火了,你难道还想替他辩解不成?”
曹守礼慌忙弯下身子,说道:“奴婢不敢!”
皇帝冷哼了一声,转而问钱敏中道:“钱尚书,卫王区区一个藩王,目无法纪,干乱朝政,你看该如何处理?”
钱敏中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在卫王手里,有许多在职官员犯事的把柄,在需要的时候,卫王就会拿出一些把柄去要挟相关的官员。
其中包括他的好几个门生,都曾为卫王行过方便。
钱敏中极其为难,若说一查到底,说不定最后还要连带上自己,可若说不查,似乎又说不过去,只好回道:“回陛下,臣一向管的是礼部,刑名就非臣能置喙了,不如请刑部尚书……”
说到这里,钱敏中惊觉前任刑部尚书澹台松前日刚被京兆府过堂,如今还在诏狱之中,忙道:“卫王殿下毕竟是皇亲国戚,为表慎重,不如请刑部和大理寺的几位大人一起商讨,是不是更妥帖一些?”
皇帝又看向了陆致远和章若谷,问道:“你们以为呢?”
陆致远说道:“钱尚书所言,乃是正论。”
章若谷却道:“臣以为不妥。”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喜悦,问道:“章若谷,你说,到底有何不妥之处。”
“卫王所犯之事,实在是骇人听闻,其罪不但涉及多个在朝官员,更涉及一些隐秘之事,许多还是多年之前。若是交由有司衙门审判,将其罪行一一公布于众,必将物议沸腾,若有人计较起来,朝廷的威严何在?陛下的圣明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