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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亡我佛恩啊……”在陷入昏迷的最后时刻,他脑海里无端浮现了这样一句叹息。

“那是什么……”

终于有人喃喃道,但却没有人能回答他。

只见功德碑上,本该用金漆镌刻的丰功伟绩,竟成了红墨誊写的惨案。灰石碑上,再无功绩,只落下了无尽的杀孽。

敕云历二十七年,云渺州程知恩得秦月剑。以朝枳眠心血,入炉锻造九九八十一日,灵剑得出。

敕云历二十七年,琳琅阁陈烨得珍珑棋子。研碎朝俞微手骨,重炼而成。

敕云历二十七年,知微观古蔺得红杉拂尘。活取朝氏稚童之血,浸泡数十余日得。

……

桩桩件件,皆为隐世的血案,众人当知却又不知。在场的修士无一不是各宗有名的人物,他们在修真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只这一眼,稍稍串联便能看透背后所有的诡诈端倪。

“我记得,朝灵鹿好像是在敕云二十六年,死在迟微谷的。”一名修士无端红了眼眶,他难以置信地沙哑道,“二十七年……”

次年,就成了朝氏血案的开端。而第一个献祭的羊羔,便是那人至死都在挂念的胞弟——朝枳眠。

“朝枳眠?云渺州不是说他因兄长之死黯然伤神,之后放弃修真一途,入了凡尘吗?”有与朝灵鹿相识的友人指着碑上的名字,咬牙质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