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沚生得白,嘴巴小巧红润,眼睛倒是像小杏一样圆又大。
她看起书来不知不觉就把鼻子以下的半张脸都埋到了纯白毛线围脖里,只露出鼻子呼吸、眼睛看手机。
读着读着,耳边传来的笔尖和纸摩擦的声音就传到她耳畔。
当然,看一会儿手机就会不自觉地用余光扫视一眼身旁的沈可居,的手。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厥执中……
读到这儿,便又注意到沈可居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的血管明显,也不知道一直在写什么,很认真的样子。
四海困穷,天禄永终。惟口出好兴戎,朕言不再……
书上的内容和身旁的人相比,吸引力未免略逊一筹。付沚轻叹了口气,想借此良机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都欲言又止。明明自己读的《尚书》有刻在博物馆第一间展馆的石经文物上,沈可居再熟悉不过,可刻意寻找话题却太不自然。
“可以了——”
沈可居闻声手上的动作停下,听前边人又说了句“出发吧”,他把笔和本放回自己衣服内侧的口袋里。
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东西。
难道沈可居在写日记?付沚悄悄猜测。
可是这些猜测,终究只是在她心底悄然开放的昙花,一闪而过,不求结果。
汽车启动。
沈可居坐得端正,不知道是要小憩还是要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