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齿状矮墙间隔处挂着红红的灯笼,此刻余晖尚存, 不足以亮起。
才要返程, 登时,几点小雪渣飘了下来,有一点落到了付沚鼻尖,融化只在一瞬间。
古都十一月落雪,很罕见。
“下雪了。”付沚伸手, 手心儿朝上, 雪太小下得又稀,没接住一星半点。
她想起一种可能, 歪过头去看沈可居:“师兄今天看了天气预报吗?”
“没有, ”沈可居否定,而后肯定:“这是天意。”
救命,往日那个侃侃而谈的沈可居呢?那个张口闭口文物的前世今生的沈可居去哪儿了?
沈可居的目光从付沚脸上往上去, 直到付沚的头顶:“雪落到头上咯。”
付沚抬头也看他的, 可惜身高悬殊,看不见。沈可居低了低头, 付沚才见他头上也落了雪。
夜幕降临,雪也见大。
本没在意,可没成想雪会在她们由岸尾走到岸头这段时间下得如鹅毛一般大。车停在巷子里没有开过来,现在要抓紧回去取车。
走到城墙的城门下,两人已经顶着一头雪了。沈可居抬手, 才要给付沚拂去,却被付沚扬手拦住:“师兄咱们先去取车吧,雪一会儿更大了。”
说着就要往前走,可却被沈可居拉住。转身之际,见沈可居弯腰与自己平视,眼中含着些狡黠,看透了付沚的小心思:“想和我白头吗?”
接着,手在付沚先在头上拍了拍:“不用这个也可以的,雪化得快,一会儿着凉。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取车,很快回来。”又拍了拍她的肩头,隔着大衣都觉出小姑娘肩膀瘦削,看来以后得多给她买点好吃的才行。
付沚跟上去:“一起去吧。”
“在这儿等我,”沈可居又抻着付沚大衣衣领紧了紧:“心里倒数100个数,我一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