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冯青, 他就开始倾诉::“疯子发疯, 操!给老子脸都砸毁容了。”。
声音特别大,仿佛不是说给冯青一个人听, 一边说还一边往身后的训练室瞥。
冯青不动脑子都知道, 这准是跟赵逐打架了。
她来时的担心没假,那家伙果然出问题。
老田说话时,程淼淼一巴掌拍他肩膀上:“行了,少说两句,你也知道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能拿老子撒火吗?不想玩就滚蛋, 谁他妈要惯着谁!”老田叫着。
冯青入队这几年没少听过老田说散伙的话, 偏偏他成了乐队元老。
他话音刚落,训练室里传来轰隆一声闷响, 什么东西砸在地上。
老田听了这声音, 更是火大:“操,发什么脾气,有种你出来, 你来用东西砸死胖子我。来!什么玩意!”
叫着叫着, 眼睛一红,竟然哭了:“妈的, 爱谁玩谁玩,老子不玩了!”
话音未落,他将鼓棒往地上一丢,起身撒腿往外走。
冯青没少见过老田情绪化的时候。他这人有时像个出家人,开口闭口都是善哉善哉, 有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四十几岁,一米九几大汉,还能因为一点委屈哭成球。
这时程淼淼将新买的处理伤口的药塞给冯青,道:“我去看着他。屋子里还有位伤人,小青你帮着处理下。”
冯青嗯了一声,等程淼淼离开便转身进了训练室。
一进去就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
乐器架,文件纸,各种乐器的小配件飞了满地,不远处的墙上还贴了半张早餐吃的饼……赵逐坐在对面的地上,低着头,长发挡住了面孔,跟魔物入定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