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座位没道理是首选,我当时还不明白他怎么想的,充其量以为他觉得太公然和我坐一起过于招摇?
事实证明,我大概是想太多了。
我在这样不太成立的自我催眠里,选择性忘记了这件事情。
而现在回忆,才发现,分明当时他后座的位子上坐的是青蔓。
原来从那么久之前,他便已经一眼就注意到她的存在。
但我第一反应仍然是怀疑自己的听力,我不可置信地扭头盯着陶姜,什么?
真的。陶姜的声音很小,我听青蔓的朋友说的,顾潮生给她写了封情书,她没回,托人传话给他说对不起。
如果说当时的我还不清楚青蔓的分量,那么很久之后回想起来,我才发觉,她是唯一一个让顾潮生莽撞去告白,甚至于不怕失败也要勇敢说出来的女生。
我有点儿唏嘘。
但我很快又催眠自己,我再难过有陶姜难过吗?她这么喜欢他,每天跟在他身后转,用力得只差没昭告天下。
我不过是顾潮生的好朋友,不需要在这里伤春悲秋,像什么话!
想通了这一点,我坦然地加入讨论,原来他喜欢青蔓……真没想到……
我感觉我演得挺像那么回事,因为陶姜感受到我的附和,有些悲伤地把脸靠在了我肩膀上。她说,温澜,我想哭。
说完,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的睫毛很长,眼泪从中匆忙落下。而我不知如何安慰,对她说“别难过了”吗?这样的话,根本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顾潮生没主动跟我提到这场告白之中的半个字。
我照常和他一起上下学,而他看起来似乎从没写过什么情书给别人,也半分瞧不出被拒绝的人该有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