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极其不自然地、迟钝地、不受控制地……推开了那扇门。
手里的围巾被我恶狠狠地砸向坐在房间一角的许眠歌,而陶姜,从头到尾眼光只落在他的身上,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她似乎对我的出现完全不感到惊讶。
我感觉自己一定是太入戏了吧,才会忽然浑身战栗,转身用尽全力朝外面跑去。出现在我面前的,仍然是来时那条长长的楼梯,顾潮生看我冲出来,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地大声向我喊话,怎么样了啊?
我刚想回答,脚下猛地一滑,接着无数脚踩空。我整个人从高高的楼梯顶端往下七扭八歪地摔去。
好在积雪深厚,我才能在摔得这样狼狈后,还没伤筋动骨,能站起来。
我看到陶姜追出来,蹦蹦跳跳地下楼,做出要来搀扶我的样子,第一句话却是问顾潮生,她怎么了?
天晓得,我多想开口与她对质,但那一刻浑身上下传来的痛楚已经让我失去大哭一场的力气,更无心再与她争辩什么。
我不清楚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让她一定要在这样明知我会出现的情况下,还特地赶早地算准时机,替我追问这样一份答案。
即使我再怎么不是真心喜欢许眠歌,也成功被她激怒到有些失控。
自尊心莫名被打开一道缺口,我甩开他们,独自不发一言,努力地往前迈步,走得十分用力,却摇摇摆摆,很没重心。
我想那时候,我的背影一定很狼狈。
顾潮生在身后喊我的名字,而我余光瞟到陶姜正去拉他的胳膊,不费力地我也能猜到她的用意。
她无非就是告诉他,不用来安慰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但这一刻,我不知从哪儿来的自信,坚定地觉得,顾潮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的。
他不会让我一个人孤单地哭。
想到这里,我的脚步迈得更是用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