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风吹过,将缎面的床帐吹开一条细缝, 意外看见搭在床沿边上的两条细白的小腿。
白玉般的脚趾像是承受不住疾风骤雨的力道,总是弯曲着蹭来蹭去, 总是想往床下滑, 也不知是想逃离还是想伸展。
每每滑到一半, 又被一只古铜色粗壮有力的手臂捞了回去,紧接着又是一阵大力的挞伐,原本松松垂着的脚背蓦然绷得又直又紧, 总是较劲儿的小腿也彻底放松的垂了下来。
风过无痕,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帐内传来一阵娇斥声,可惜只露了一个音儿,便只听得被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其他的再也听不真切了。
细细品味之下,那语气是浓得化不开的娇蛮,无端扰人心境,像把刷子一样挠啊挠的, 想要捕捉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
男子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心疼终究占了上风,打消了一切心思, 专注的替上尖上的人轻轻的揉着, 缓解她身体上的不适。
床帐内,谢如琢趴伏在锦被上,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 眼睛也是又红又肿。
贺清思的声音温柔得像是陈酿的酒,抵在她耳边轻声叹息:“阿琢,你怎么娇,嗯?”
实际上,谢如琢心里可委屈了,贺清思这厮好不讲道理,无论她如何求饶也不肯放过她,只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搅蛮缠。
谢如琢想过无数次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她是如何仗着自己的“博学多识”,将贺清思压在身下让他涨涨见识,然而理想而丰满,现实很骨感,一旦上了这张床,自己就成了被磨刀霍霍的羊。
想到方才让她涨了见识的动作,谢如琢勉力拱起身子,像个虾米一样蜷缩着,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质问道:“我才不信书房里的那本小册子你没看过,你肯定看过,并且还不止一遍。”
贺清思替她舒缓着疼痛,闻言拍了拍她的大腿,给她打开了一道崭新的大门:“男人在征服和进攻这两件事情上的天赋都是于生俱来、无师自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