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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知非偏过头,十年之后,再次吻了她。

只是轻轻含了下嘴角,很轻,很轻,他用耳语一样的音量说:“我喝了酒,恐怕气味让你不愉快,抱歉。”

张近微的两只手,依旧架在他结实的手臂上,全部的血液涌上来,她陷入煌煌的震惊之中。

单知非用额头蹭了蹭她蓬松凉滑的发丝,捧着她的脸,很快又贴上去,用嘴角轻碰她的脸颊、眼睛、鼻端、下颌线……直到握住她的手,拿下来,放在自己掌心反复亲吻。

他太温柔,张近微从没感受过的一种温柔,她像只小兔子,几近呆滞地任由人珍爱。这种感觉太陌生,陌生中是无尽苦涩的甜蜜,她目光下落,看到单知非的黑发。

时间过的非常慢。

单知非抬起眉眼时,轻轻说:“张近微,我高中时喜欢过你,很喜欢,我没喜欢过任何人,只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听完这些话,张近微忽然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世界迅速地失声,颠倒成黑白两色,她五官痛苦地发生了变化,继而,艰难忍受起巨大的耳鸣。

张近微猛地抽回手,她捂住耳朵,留下微微错愕的单知非,她看到他嘴巴动了,但很糟糕,她一个音节都听不清楚。

“我脑袋疼。”良久良久,她重重吐出口气,世界渐渐回归正常,张近微怀疑其实什么都没发生,但单知非存在着,他眼睛里所有的情绪都指向她:

“是吹风受凉了?是吗?是经常头疼,还是偶尔有原因的头疼?”

他握住她的双肩,“张近微,你还好吗?”

她沉默着咬唇,脸通红,好半天,嘴角动了动,但眼睛还是不去看他,只垂着目光:

“除夕夜,你……真的是手吗?”

单知非忽然就笑了,他促狭的像十年前:“是啊,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