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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很难夭折,曾寒心事重重地坐了一路,临下车时,发现对方在收拾行礼,他又一阵恶寒,听到郑之华再度跟人打起电话:

“到了到了,当然要去恒隆这些地方呀,要不然我来干什么?我女婿有钱的,这都是小事啦!”

曾寒跟此人保持距离,这太窒息了,他完全接受不了这么浮夸的行为,他想到自己的母亲,素面朝天,第一次跟爸爸送他来魔都读书时,一脸羡慕而茫然地说:

“上海真大啊!”

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坐绿皮车来的,母亲从不化妆,在家乡一所私立中学当教师,工作很累,生活节俭,夫妻两人除了正常开销把所有的钱都存起来,为的就是给他在上海拼个首付。

曾寒工作后,给她买的礼物也都是最实惠的那种。

他跟郑之华保持了一点距离,下车后,从背影打量着郑之华,不可否认,她身材曼妙,真的不像中年女人,皮肤紧绷,一双眼睛依旧水汪汪的。

最终,这个女人的身影混进了人海之中,再不能看见。

曾寒改变原来的计划,没去找张近微,先回住处,什么都整理好自己也洗漱过了,躺床上给她打了个电话。

一时间,开场白都很尴尬,两人之间似乎陌生的很,像是已经很久很久都没联系过的陈年故人。

“我刚出差回来,你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他找了个话题。

张近微人在书桌旁坐着,她脑袋放空,一天之间发生的事太过密集,太过失败,导致她现在都没有完全消化。到底是单知非给她的打击大些,还是母亲的打击大些,或者,还是说浮石通过电话告诉江晨光,投委会最终没通过这个项目的打击最甚?

张近微默默喝着牛奶,擦了把嘴角,说:“黄了。”

“你已经尽力了,”曾寒怔了下,他安慰起她,停顿几秒,问她,“一个人在家?”

不然呢?张近微没有猫,也没有狗,她搞了些绿植都死的很快,干脆不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