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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像只有某种频率稳定的噪音。

所以是变相的无声。

单知非终于发觉她的异样,反复念她名字,张近微都是那种被梦魇住一样的表情,没有回应,只迷茫而空洞地望着他,她不说话了,也不再跟他争吵。

单知非只好一遍又一遍温柔的,耐心地喊“近微”,同时,他握住她冰冷的手,在唇边不断亲吻着,摩挲着。

终于,她慢慢听到有人喊她名字,由远到近,由模糊到清晰,张近微觉得喉咙里像灌满了碎玻璃,一开口,是那种带血的疼:

“我想回我自己的住处。”

“自己的住处”咬很重,好像这么说,能让自己更有尊严一点。

她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单知非想帮她撩下头发,张近微躲开了,她低下头,声音挫败:“我觉得,其实我们……就这样好了。”

“什么叫就这样好了?”单知非又来了怒气,他强压着,“我刚才,确实有点生气,你知道,我最在乎你对我的看法了,你那么说我,我也要脸的。”

他额头不觉沁出了汗,心口那股躁意越来越重,单知非逼自己深呼吸,他说:“我道歉,为我说的每一句让你不舒服的话,我知道你是个很单纯很正直的女孩子,你指责我,有你的思考角度,一点闲的后续,我以后再跟你细说好吗?你先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张近微还是没反应,她早哭了。

“好吧,你生我的气也可以,”单知非干涩地说,“别回去,我一直在上海等你回来,你看,我们都没坐下一起吃饭。”

她的确是最让他头疼的一个女朋友。

单知非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她不说话,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她无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要这么静静站在自己面前,他就会服软。

“近微?”他把她下巴抬起来,眼泪触到掌心,他的手立刻被十年前一模一样的感觉包围,特别真实,单知非一下难抑心中那股伤痛,他失控地把她抱怀里,不再像十年前,只能压抑。

“我对你来说,是无用的……”张近微语调虚弱而悲伤,她伏在他胸口,依旧是个抗拒的姿态,两手抵着,不让自己的脸碰到他的胸膛,她是个非常非常可悲的胆小鬼,她知道从小就没人需要她,她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