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这下彻底醒了,眼疾手快地把小盒子攥在手里。
这东西轻飘飘地,倒不怎么疼,不过着实吓了她一跳。她刚要瞪回去,对面人已经不在了:露台上空空荡荡,只有窗帘还在微微摆动。
怎么有点像是落荒而逃啊?
她低头晃了晃手里的盒子。借着灯光,一字一句地慢慢念出盒上的字:“盐酸左西替利嗪片,功能主治……”
功能主治花粉过敏性鼻炎。
搞什么啊。
她恨恨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心情却一瞬间变得有些柔软。
以前她还是江与臣的粉丝的时候,在无数个沮丧或疲倦的晚上,只要看到他的笑容,她就会像抓住最后一点光源一样不再颓丧,也能咬着牙重新面对满目荒凉的现实。那是她心中最强大的存在,冷淡不逊却又闪闪发亮,像是天上那轮远远的明月。
而现在明月里的小兔子从天而降,落入了她的怀里。
江与臣那种又臭又硬的性格无法让他瞬间变得卑躬屈膝,可岑念也不是傻子。这几天他种种举动虽然别扭,可分明是在尽己所能,试探地讨好她。
这一切只为了把她留在身边,守住那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微风又刮了起来,天空慢慢透出一点不易察觉的青色。一会儿的功夫,摄制组的人陆续在楼下三三两两地往来穿行。观光车和机器的灯光在下面逐次亮起,等前期做好准备,他们就该出发了。
岑念把发丝挽在耳后,轻轻叹了口气。
算啦,说她是被鬼迷心窍也好。也许这工作,她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就当是为了这别扭又凶狠的兔子美人。
一行人赶在天明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