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的室内影棚拍摄之外,为坚持品牌风格统一,拍摄方今天还追加了山中溪谷取景。森林,溪水,性冷淡风的光线——典型的v风。绿意葱茏,清淡自然,看上去颇有小资情调,就是虫子多得实在让人心烦。
远处的树下或坐或站,有五六位手模在助理的陪同下休息。有几个人脸上分明也透着几分无奈,不过没人开口做声。
“哪行哪业的社畜都不容易啊……不过毕竟v的牌子在这。” 岑念站在江与臣身后,略带向往地感慨了一句,“要不是进错行了,有生之年我也很想给这种一线拍广告。”
她手下的某个人坐在椅子上不安地动了动:“你当然愿意了。v开出的拍摄薪资是市场水平的三倍。”
“嗯?能有多少?”
“大概一场是你现在月工资的八倍。”江与臣冷淡的语气透出几分无奈,“还没好吗?”
“马上!”
岑念及时收回目光,尽职尽责地把注意力放在于眼前的软玉温香——不是,专注于江与臣低垂的后颈上。
大概男女生天然发质就有所不同。江与臣的头发就像他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脾气一样,又硬又直,触着还有点扎手。岑念把他脑后的碎发反复向两边拨了好几次,这才露出男人修长的颈子。
冰凉翠绿的花露水顺着少女纤细的指尖,滴到男人冷白的皮肤上。随后,一双小手轻轻覆了上去。
江与臣的体温比常人低一点,在夏天也透着一股凉意,她手下拂过略带紧绷的肌肤,仿佛触摸着一块镇过水的羊脂玉,冰凉温润。然而岑念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犹如得道高僧一样正直。
擦擦擦,她是个没有感情的驱蚊机器。
“这个味道好重,我不喜欢。”江与臣烦躁地瞪了正朝他的方向指指点点的工作人员一眼,眉头微簇,用只有岑念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反抗。
“讨厌也要忍。”岑念手下微微发力,恨不得把花露水的味道揉进江与臣的皮肤里。只在指尖划过喉结时,稍稍停顿了一下:“你也想被虫子咬了被拍摄导演骂一顿吗?这人脾气差得名不虚传!”
她边说边心有余悸地朝拍摄导演那边看过去。
广告行业不少人都是有点小脾气的,不过这位的性格似乎眼里格外揉不得沙子。刚拍完一幕,岑念已经听到他骂了四五个人了:骂摄影助理找不好角度,骂场务打光板角度不对,骂手模手上被虫子叮了个小包影响拍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