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也不抬地把手指从座椅缝隙探过去,习惯性拉了拉江与臣的衣角:“江——”
江与臣!我又发现了一个宝藏太太!
她本来下意识地想跟平日一样,跟他分享自己生活中某些没什么意义的细节。但“江”字出口的一刹那她终于惊觉有什么不对,强行把没说完的话咽回了心底。
现在情况不比以往。
……好在江与臣还没有醒。
岑念这么想着。可心脏却像是燃料渐渐耗尽的热气球,一点一点带着沮丧,沉重地向下坠去。
江与臣的头斜斜地靠在座椅上,露出凌乱的黑发,像是被狠揉过一样乱七八糟地翘起。她垂下眼睛,微微勾了一下手指,悄无声息地把手往回撤。
直到指尖突然冷不丁地被人捏住。
江与臣其实只浅眠了一会儿。
离发情期的到来只剩不到十个小时,逐渐攀升的体温让人不由自主的焦躁了很多。对于异常敏|感的五感来说,平时再寻常的飞机轰鸣声,此时也无异于一场折磨。
他把头一动不动地倚在靠枕上,抑制着心中的无处宣泄的烦躁感,闭着眼开始数自己带了什么行李,试图自我催眠:
睡衣,牙刷,阻绝药,耳机,球鞋,锁链,还有——
他没能数下去。
因为一只小手从后面伸过来,悄然抓住了他的衣角,冰凉的指尖无意间蹭到了他的小臂。
皮肤相接触的时间也许只有千分之一秒,也许面积远远小过最幼嫩的一瓣花。可当那股与自身温度截然不同的冰凉,像微妙的电流一样顺着神经末梢传到大脑时,江与臣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