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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时他和江黎一样,活得张狂又肆意,从未考虑过发|情期这种东西。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的另一半该是什么样子的。只在大人们逗弄他时,他会垂下眼睛敷衍的开口:

……皮毛柔顺,性格开朗,不吃香菜,最好还要有一双好看的爪子。

在大人的哄堂大笑声中,那个模糊的轮廓一直像张单薄的剪影被他抛在脑后,沉沉地压在记忆深处。

可这些日子以来,即使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脑海里那张剪影也渐渐变得清晰,甚至跟某个整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人重合起来。

她的发丝很软很细,带着水蜜桃淡淡的甜香,可以轻易地被他绕过一缕缠在手上。

眼睛像映着月亮的池塘,永远潋滟着水光。偶尔不怀好意地弯起时,就像一只一肚子坏水,却并不让人讨厌的小狐狸。

皮肤……皮肤很细腻,脚也纤细漂亮。偶尔不设防地坐在他面前对行程时,他只要垂眼一瞥,就能看到脚踝处露出的一抹雪光。

也许她的男朋友会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轻轻地把她的脚踝捧在怀里。一边为她揉|搓|按摩,一边听她抱怨工作中的琐事。岑念可能也会提到自己。

“江与臣”这三个字的音节会从那张嫣红的小嘴中缓缓吐出,带着或柔软或厌烦的情绪……

时间早已过了十二点,那股热|意又汹汹而至。似乎比上一波更为强烈,长|驱|直|入地灼到心尖,带着不能言之于口的酸楚和痛苦。

……如果他是人类就好了。

那就不必像今天这样,臭着一张脸将她越推越远。

他的强健的兔子心脏也不会在钢丝上左右摇摆,时而想让远离自己这个潜在的伤害,时而理智又被本能的欲|望吞噬,时而又因为她沉默受伤的目光而微微酸涨。

他甚至可以将某些不能深想,不想承认的心思坦然剖开,无所顾忌地站在她身边。在她温柔羞涩的目光里,一起磕磕绊绊地探索一些更大胆的,更加不被允许的事……

江与臣把头重重地抵在沙发,银灰色的兔耳缓缓绷成一条直线,对动物而言最脆弱的喉结也豪无防备地暴露在空气中。

雨下得更大了。滂沱的雨声中,天际下的一切都显得分外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