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地愣了片刻,还是决定把手里的苹果残骸吃掉,另给江与臣削一只完整的。不过刚要动作,余光里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就站了起来,静静地走到她面前。
下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少女浅棕色的眸子里映出江与臣清隽的身影。他蹲下身来,垂眼握着她的手腕,然后微微偏头,叼住了她掌心的那块苹果。
薄凉的唇瓣与敏|感的皮肤一触即分,但若有若无的温热吐息似乎还在掌心中挥之不去。岑念的指尖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随即感到那只禁锢着她动作的手离开了片刻,径直揽住了她的腰。
用很轻的力度。
分明的喉结上下滚动,果肉吞|咽完毕。
江与臣终于抬眼。
那双略微泛红的眸子深深地凝视了她片刻。而后像是长途跋涉后骤然找到归宿的旅人一样,不容抗拒地上前,重重地把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岑念。”
江与臣又闷声叫了一遍她的名字,像是在发出某种叹息,又像是解开了某种心结。坚|硬又凌乱的发梢像某种带刺的植物一样,伴着温热的吐息划过少女的脖颈。
微痒之余,仿佛有隐秘的电流顺着敏|感的末梢神经一路而上。
岑念微微缩了缩脖子。顺着江与臣坚实的肩膀向下看去,那只硕大的,蒲公英一样的兔尾巴已经从衣服间隙窜了出来,正左右轻轻摆动着。
“……你不生气吗?”
她听到自己略带迷茫地问。
“有过一点点。”江与臣低声回答。
明明是兔子,他此刻却像大狗勾一样在她肩头微微蹭了蹭下巴,露出冷峻清隽的侧脸,“可后来只觉得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