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李御史真真是被堵得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哼。我敬重满朝文武大臣,同样也敬重你,可是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可有半点公心?你扪心自问,你和崔伋有何区别?”萧宁确实火大,越是想到眼前的这个人行事,她便觉得这些人面目可憎。
“殿下,老臣,老臣知罪。”李御史羞愧不矣,连忙与萧宁赔罪,认不是。
萧宁转过身,对他的认错置之不理。李御史抬起头,情真意切地道:“老臣现在只想弥补。”
一眼扫过李御史,萧宁道:“就凭你毫无证据的控诉?”
凡事须得证据,若是凭怀疑便要将人扣下,让人死无葬身之地,萧宁会等到现在?
萧宁等着有人亮出手中的底牌,“大昌讲证据,不会凭一个人的一句话,一句控诉定一人之罪。我拿下崔伋,只因此人动作太多,就算我没有证据。就凭他敢放出这等损及一国股肱之臣之言,我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至于后续如何处理他,须得看能不能再查出些实际的东西。”
说到这里,萧宁半眯起眼睛望向李御史,“我只想问,在你心中,究竟何为重?比起你对女子的厌恶,认定她们为官为将乱天下,以令国将不复存,亦或是对于眼前已然在乱我大昌之人视而不见?”
李御史整个人一颤,萧宁意味深长地道:“想当年我初回旧京,得见李丞相,丞相大义,公正,忠贞不二。
“这么多年,我知你不喜我出头,然我敬重李丞相,也觉得李丞相那样的人,他们家出来的人,就算再怎么偏执,依然心存大义。你与我说,我可是错看了你?”
言尽于此,萧宁不错眼地看着他。
话至于此,李御史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是啊,他的父亲曾经为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权在握,忠贞不二,为世人所传颂,他呢?他有什么地方承了父亲的长处?
于国家大义之前,他是不是只有心里的那点私怨,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置女子于死地,哪怕如今为祸大昌,乱大昌之人是男人?
“我确实有一份东西或许能帮得上殿下。”李御史不得不自省,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同时也下定决心,能做的,该做的,他须得做。
哪怕不能扬李家的威名,至少他不可坠了父亲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