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之上,她与棣辛相拥在一起的温暖死死地包裹在了他的周围。大娘和大业早就已经替她备好了药,她没有用,她有些期待从前的那股尖锐又刺骨的疼痛,这一次,她却迟迟未来。直到天亮。
书中曾有人说,这世上之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上天的一个又一个苦命的安排。生而为人为之受累,为之纠结。人们不敢去选,便是没有勇气承担这之后的苦果,他赌不起。
但是这世上还拍那片有一类人,如同拼劲了全力告白的小月,如同程苓,又如同那个想要永远留在那片大山上的姑娘。他们仿佛无所畏惧摆在他们面前的任何一个选择。因为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破釜沉中,也知道什么叫做“择而不悔”,“生而不愿。”
沉重的橱窗再被缓缓的打开,一尘不染,冰冰凉凉。她熟悉它,甚至超过了熟悉她自己一般。甚至熟悉的能够说出那上面共有多少个孔,系好的鞋带共有多少道折。
“想好了?”
舅舅的声音沙哑,这些年里,为了国家队的那群不懂事的孩子,他真的已经苍老了许多。
“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舅舅,我来不及再想了。”
“跟了我,就要像从前一样没有好日子过了。”
“从前那样最好。”白涵浅笑,眼底似有一阵湿热。
“我可不会纵容你的。”
“舅舅若是真纵容我,便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冷面教练了啊。”
白涵笑笑。他只觉得那双正熟练地替他系着鞋带的手缓缓一停。这个一向经历了太多风浪的男人此刻看上去不过也是这般瘦弱,有些无力地颤抖着背。
“终于不用再拍那些脑残剧了。”
“舅舅说什么?”
“没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摇了摇头,“明天起,老地方见”
“到时候就有劳舅舅指教了啊”白涵点头,露出了一个只属于她的治愈笑容。
她连夜拨通了程苓的电话,电话的那头正是白天,听到了她的抱歉之后,她沉默了片刻,轻吸了口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