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橱窗再被缓缓的打开,一尘不染,冰冰凉凉。她熟悉它,甚至超过了熟悉她自己一般。甚至熟悉的能够说出那上面共有多少个孔,系好的鞋带共有多少道折。
“想好了?”
舅舅的声音沙哑,这些年里,为了国家队的那群不懂事的孩子,他真的已经苍老了许多。
“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舅舅,我来不及再想了。”
“跟了我,就要像从前一样没有好日子过了。”
“从前那样最好。”白涵浅笑,眼底似有一阵湿热。
“我可不会纵容你的。”
“舅舅若是真纵容我,便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冷面教练了啊。”
白涵笑笑。他只觉得那双正熟练地替他系着鞋带的手缓缓一停。这个一向经历了太多风浪的男人此刻看上去不过也是这般瘦弱,有些无力地颤抖着背。
“终于不用再拍那些脑残剧了。”
“舅舅说什么?”
“没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摇了摇头,“明天起,老地方见”
“到时候就有劳舅舅指教了啊”白涵点头,露出了一个只属于她的治愈笑容。
她连夜拨通了程苓的电话,电话的那头正是白天,听到了她的抱歉之后,她沉默了片刻,轻吸了口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