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圆圆妹子知道大家伙干活儿辛苦,在家烧了一锅开水,灌了两暖壶叫捎来给咱解渴,尽管敞开肚皮喝,管够!”
崔兰叶睨着人群里几个一脸刻薄相的媳妇子,心里解气得不行。
叫你们总背后说我家圆圆坏话!我闺女的笑话能是随便看的?谁看谁打脸!
杨炳虎嘿嘿笑着接过茶缸子仰头灌下,斜眼瞅他哥:
“不干不净,喝了没病。哥你别大惊小怪的,显得我多没脑子似的。咱俩可是双把儿,一胎里出来的亲兄弟,我要是笨,你还能聪明到哪去?咱自家人可别给自家人拆台,你说你傻不傻。”
杨炳龙被蠢弟弟拿话噎,不客气地拍他脑瓜子一下,抢过他手里的空茶缸子,递到崔兰叶面前等着倒满,顺嘴问道:
“婶子,圆圆病还没好利索吧,你咋就放心使唤她干活?前天病得都上医院打吊针了,可把我担心坏了,真没事了?”
崔兰叶跟着叹口气,脸上喜气都散了些。
“说的就是。圆圆她心事重,容易上火,这回可不就是叫两村干仗的架势给吓着了么,生怕把她爹伤着碰着,硬起头皮把拖拉机都给开出去了。
你说她本来就病着,再这么一吓一操心的,可不就彻底病倒了?高烧四十度,好悬没烧成个傻子。
好在这傻孩子知道心疼人,不放心我跟她爹,强撑着一口气醒过来。
就这样还担心咱们天干没法播种的事儿,生怕再来干一回仗,再伤着她爹和大家伙可怎么好,把孩子操心得都不敢多病着,可不就使使劲好得快了?再没比她更懂事的了。”
杨炳虎跟着插句嘴:
“那还不是二大队那帮孙子不讲理,没事找事?河里没水也不能赖咱们,上头冯家滩水库那头先堵上的,就留一小股水放下来,跟苍蝇撒尿似的,还没流进咱南边湾里就干了。
咱自家浇地都不够用,上哪弄水流到下头大队给他们使?人工降雨啊?发扬风格也不是这么个发扬法儿,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他们就是不讲理。敢再来,打断腿!”
“你可快闭嘴吧,注意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