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他闺女就是天上瑶池养的锦鲤投胎,这是专门下凡历劫普度众生来了,只等功德圆满,就要化龙升天。
还要带擎他们一家子鸡犬升天,沾不尽的好福气。
苏盛泉是老党员了,原本是坚决的无神论者;可是吧,三人成虎,有些谣言听多了,他也难免有所动摇。
他还私底下偷偷问过媳妇,闺女身上是不是真长着啥逆鳞彩鳞的,或者藏着啥特殊的胎记小痣啥的,就那种能表示闺女来历不凡的记号,结果得了媳妇一顿排揎,骂他老封建。
哼,要比封建迷信,他能赶上崔兰叶?
她就差在家摆香案挂相片,一天三顿饭地拜了!
呸呸呸,咋想到这不吉利的话了?
苏盛泉掐断漫无边际的思绪,留意起面前正跟他闺女讨座位坐的妇女。
火车是过路车,他们那不是始发站。
这妇女带俩孩子,也不知道打哪一站上来的,买了张站票挤过来,就想白占他闺女的卧铺?哪有这样的美事!
“大妹子,你也别总往我闺女脑袋上扣高帽子。这卧铺我们家真金白银买的,为的就是路上坐得舒服点,少遭罪。
我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家孩子我也心疼,你非逼着她给你让座,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了?”
一脸苦相的妇女瑟缩一下,像是被他吓到了,却没有后退一步,挤着嗓子小声而清晰地道歉:
“我没非逼着你们给我让座,我就是看你们面善,觉得你们肯定都是好心肠,愿意助人为乐,才想着问一问,能不能借个座儿歇歇脚。
这铺这么老大,你们也占不满,就借个角落给我们娘们稍微坐一会儿行吗?孩子小,占不了多大地方的。”
旁边其他乘客注意到这边的纠纷,也皱眉看过来,等着苏家人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