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奉献一生,只为最无私的爱——

而爱是普济。

她本以为齐清是理解明协的。

母亲在世时,他们明明酒逢知己千杯少,如今却从他嘴里听到这样诋毁明协的话。

盛明澜心中有气,但从小到大的教养克制着她没有当场冲上去与人发难。

这时候会堂里穿过一个年轻男人,那人走走停停,四处张望,最后在顾清延面前站停:“顾医生,我听他们说您今年也来了,差点不敢相信。我是何问斌,当年是您给我动的手术,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当然。”顾清延点头,与他握手,“创面恢复的怎么样,日常出行还可以吗。”

男人掀起部分右脚裤腿,底下是金属假肢,他笑道:“恢复得很好,现在一口气爬十层楼梯不是问题!”

几句寒暄问好,男人不好意思道:“我父母也来了,在隔壁,他们想当面向您表达感谢,您看现在方便跟我过去一趟吗。”

顾清延应允,跟齐清示意了下,和那年轻男人往外走。

齐清目送他们背影,在原地拄了会儿。

他今晚与顾清延的交谈侃侃而从容,时不时让他有种回到往日辉煌的错觉,而顾清延走后,这样硕大繁华的一个会场,其实根本没有人愿意与他搭话,错觉也随之消失了,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无力。

齐清对着眼前的空气长叹一声,四顾会场一圈,打算找处位置坐坐,才走两步,就看到柱子后面无表情看着他的盛明澜。

盛明澜道:“我们谈谈。”

齐清没想到她缺席了两年的京北分场,今年会出现。

或许是一些情绪在他心底积郁太久,再加上每次见面盛明澜都试图揭他创口,以至他出口的语气有些不受控制的刻薄:“谈谈?谈什么,谈你的风光,还是我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