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澜笑得一脸善解人意:“不怪廖老,妹妹不懂事,进家后好像很喜欢我这个姐姐,出门在外总用我的名号。孩子嘛,大家都能理解的。不过有时候还是分清楚点比较好,把麻雀当凤凰,闹笑话的不仅是麻雀,还有把它当凤凰的人。”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绵里藏针,一下子让场上的人全尴尬了。
廖老还算稳健,笑应了几句“是是是”,为了维护自己面子,把话题转到一旁的齐清身上:“没想到盛小姐也认识齐先生啊。”
他说着向边上的人介绍:“齐先生是我们基金会一直以来都有帮助的困难人员,我们把他孩子送到海诺双语学校,还为他孩子申请了一笔可观的助学金……”
场上的几位都是人精,素来最会打太极,廖老一抛出话,马上就接道:“要说慈善,廖老一定是国内先行第一人……”
“廖老的恩泽雨露遍布四方,我们跟您一比,实在惭愧惭愧啊……”
“……”
盛明澜之前看过很多关于齐清近年的生活资料,她知道羞辱他又资助他的是那名廖姓患者,一开始倒没跟眼前这位廖老联系起来。
难怪方才廖老过来后,齐清就一直低头闪避。
盛明澜没急着开口,等众人把廖老吹得胡子微翘、心情乐呵,就连齐清也快要迫于压力对廖老说些场面的感谢话时,她不紧不慢地制止了齐清弯腰的动作,开口道:“廖老可能真的年纪大,把哪里搞错了。在我的印象里,齐医生明明是明协医院高薪聘请的外科专家,在明协一直享受座上宾的待遇,怎么可能是您口中那个需要资助的困难户呢。”
在场包括纪韩和廖老在内,都知道齐清已经被明协开除。但盛明澜就是吃准像廖老这样爱虚名的人,不敢在吹嘘自己热心慈善的同时,爆出自己曾逼迫一名医生离职。
显然廖老如她所想的那样,嘴角的笑意再次干涸住了。
纪韩一直都挺怵盛明澜,因为她说话从来都不在乎得罪人。
然而这个圈子里,像他这样为人效力的,最怕的就是得罪人。
场面凝滞,会场门口有道身形在那儿站了很久,又折返了出去。
片刻,有个男人走进,跟廖老、纪韩几人是认识的,对他们道:“听说顾家的小太子爷也来了,在隔壁,一起去拜访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