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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盛明澜第二天是被恼人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和苏梨七仰八叉地歪斜在床上,在被褥上翻找了好长时间,才摸到手机接过,闭眼不耐应道:“喂——”

大洋彼岸的f国已经临近深夜,盛立元疲惫地捏着晴明穴,声音里隐着怒气:“谁准你停掉你妹妹的银行卡的。”

“嗯?”盛明澜太困,说话全凭脸颊的肌肉记忆,嘴唇不过脑地上下启合道,“爸爸,女孩子给太多零花钱,是会丧失自力更生的能力的,我也是为了她着想。”

盛立元原本都做好了要跟盛明澜大吵一场的准备,谁知道她平平静静,竟然开始他掰扯道理,嗤声道:“你怎么不说我当初给你的更多!算上你妈还有你两个哥哥那儿的,全京北就没有一个富家子弟零花钱比你更多的了!”

“是啊。”盛明澜轻飘飘应道,“所以你看,我现在废且咸鱼。”

盛立元像被她这句整噎住了,一时憋不出话。

盛明澜继续往下:“咱们家又不是开瓷器厂的,有一个花瓶就够了。况且你看我这个花瓶现在都去了集团做吉祥物,沈光惜也该学会靠自己的能力做点事,我这是在帮她走出第一步。”

盛立元简直要被气笑,冷哼一声:“那当初光惜好好的在明协做实习,是谁把她开出去的!”

盛明澜无辜:“爸爸,你是觉得关系户很光荣吗?沈光惜甚至只是个非法黑户,她要是有能力,难道不应该自己找家医院拼一片名声嘛。”

“你还有脸说!集团董事跟我报告过多少次你在开会的时候打游戏开小差了!你对你妹妹要求那么高,怎么不反省反省你自己!”

盛明澜一副“你在对比个什么劲呢”的白莲语调:“因为我咸鱼且废啊。”

“妈的。”盛立元难得骂出一句脏话,他现在满肚子火,偏偏对上盛明澜像撞上一头棉花,心中怒气发泄不出来,“别以为我不在国内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等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完,回去新账旧账一起算。”

“好啊,欢迎之至。”盛明澜睁眼,看着卧室上方的天花板,笑意不及眼底地温柔道,“不过爸爸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只是集团北美分部的执行总裁,回来见到我,还请按照集团规定尊称我一声小盛董。”

她说着不顾手机对面气急败坏的骂声,掐断通话,翻身埋头到枕头里继续睡觉。

一旁苏梨被她动静吵醒,嘟囔了句:“大早上跟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