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尘扶着她要推开,钱婉闭上眼说:“让我靠靠,我膝盖疼站不稳。”
周雪尘:“……”
他推拒的动作缓了下来,钱婉的眼角渗出泪水,她紧紧抱住这个男人,哽咽道:“为什么……你是怎么做到,一声不吭走了11年。”
周雪尘不说话,休息室安静得过分。
这11年,钱婉几乎把世界翻了遍,就是想找到周雪尘。
她以为他会满地球转,即使受挫,仍会一如既往地住最好的酒店,光顾最好的餐厅,去最美的风景地治疗情绪。
怎料到,他会躲在最不起眼的小果街里,经营一家毫无名气的琴行,当起得过且过的乐器老师。
以周雪尘的天赋,当平民孩童的乐器老师绝对绰绰有余,也绝对的大材小用,令人痛惜。
正如姜北说,能以极其低廉的学费让周雪尘手把手教授乐器,鲜果批发市场那群孩子估计是花光了几辈子的运气。
若非钱婉亲自去到那家简陋的琴行,亲眼确认那个衣着风格与往日南辕北辙的琴行老板正正是周雪尘本人,她是不会相信助理所讲“在批发市场找到周先生”的话。
原来周雪尘没有跑远,原来他一直在a市,只不过远离他本属于的上流阶层,隐居在他曾最瞧不起的市井坊间。
周雪尘的怀抱与以前一样,宽厚,温暖,有独特的迷人气息,是众多女人渴望与不舍的天赐良物。
钱婉靠着便不想结束,时间无法回到过去,倘若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她也心满意足。
分开11年,她幻想过无数次,重逢时要如何痛斥他,痛斥他的决绝与无情。
但此时此刻,多少狠话与埋怨她说不出口,只能由衷地无力地低诉:“你就这么坚决要离开德国,要放弃钢琴,要放弃我……”
周雪尘说:“我和你早分手了。”
钱婉用力勒了勒周雪尘的腰:“我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