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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陛下既选择不发作,便是逼得昭儿走上这条非行不可的绝路。”

皇后蹲身,从几颗光滑卵石上抹了些半涸状态的血,声音稍稍哽咽,“就是,苦了我儿了……”

建平帝看着地上淋漓血迹,心里也难受,他又如何不心疼梁彦昭?

只是对他而言,梁彦昭与梁正晖便是他手心手背,两个是一样的疼。

可对于皇后来说,她的儿子、甚至儿媳都是手中至宝,旁人损害分毫也不行。

至于梁正晖,比起侄子,他更先是仇人的儿子。

二人之间的沉默漫了许久,建平帝方看向侍卫中为首的周扬,“可有人证、物证?”

“物证在此,”周扬捧起短刃。

其实所有在场的侍卫都可作为人证,但梁彦昭还是安排了几个老臣,“恰好”来了此地更衣,并“刚好”见到了盛郡王刺杀太子殿下的全过程。

是以,人证一站出来,建平帝便知此事再无转圜余地。

周扬手上捧的那柄短刃,名唤“鹡”,是先兄盛郡王的遗物,自己手上还有一把一样的匕首,名唤“鸰”。

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1)

鹡鸰双刃是由南潞最顶尖的匠人打造,举世闻名,建平帝识得,皇后识得,在场的老臣自也识得。

可如今,鹡要杀鸰,鸰也要杀了鹡。

想到自己与兄长多年情谊,他心里一阵抽痛。

“关押盛郡王至天牢,”建平帝未再一一审问,“送各位大臣回府吧。”

皇后终于松了口气,她知道,几十年的积怨,今日终于了结在儿子手上了。

“瑄哥哥,”皇后伸手牵住建平帝,只轻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