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彦昭抬不起手给她拭泪,只费力说着——
“莫哭。”
“莫哭。”
——
再回益安居,医正都已在卧房待命。
宁歆歆立在床边,看着砚青带着几个小厮拿剪刀剪开梁彦昭的衣裳,露出狰狞的伤口。
听着刘医正喊:“取大蓟粉来。”
又看杜医正切脉,说:“有形之血不能速生,无形之气所当急固。”(2)
还听见辛医正说,“当用独参汤。”
已经哭到脑袋发懵的宁歆歆,听到这句马上举手,“我去,我去煎独参汤。”
正欲离开,便被人拉住。
因为殿下在唤,“歆歆。”
宁歆歆马上坐到梁彦昭身侧,“我不去了,我就在这里的。”
内室已多燃了许多炭盆,包扎好伤口以后,梁彦昭由人服侍着换了衣裳,眼下已被盖上了两层棉被。
医正们也撤到了外间煎药。
宁歆歆除鞋上床,跪在梁彦昭身侧,伸手进被窝,一下一下搓着他的手心,轻轻问他:“还疼吗?”
梁彦昭缓缓摇头,“不疼了。”
“骗人,”宁歆歆又开始哭,“你骗人。”
“还疼的。”
宁歆歆一愣,哭得更大声,“怎么办啊?那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