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张不太懂这方面,他更不懂,从这么一张脸上,时灿是怎么看出不情愿的情绪的。

很快这个鬼魂走到了他们面前,他低着头,残破不堪的身子像一片残叶,老张看着就忍不住心里一阵酸楚:

“爸!爸爸!爸爸你……你过得好吗?”老张哽咽着,“我刚还给你烧了纸钱,你收到了吗?”

“爸爸你还认得我不?我是远航啊!”

他激动的不行,带着哭腔正要再说,时灿抬手止住了他。她探究一样的端详着眼前的鬼魂,那两道目光像猎豹一样锐利,像是能把人看穿。

时灿好似不经意的问道:“不认得我?怎么不说话?”

半晌,张老头的鬼魂沙哑的声音响起:“时大人好。”

“我们去那边说,”时灿对着鬼魂说完,转头交代了一句老张,“你就在这站着,别乱动。”

时灿和鬼魂站在她的大赛旁边,她紧紧的盯着鬼魂,而鬼魂低垂着头,将目光落在了黑色大赛上。

“张永康是吧?终于等到你了,”时灿的手指慢慢敲击着大赛的车身,发出“哒哒”的声音,“那我开门见山了,三年前,你开车在望天山摔下悬崖,车上的人无一生还。你们一车人一起到地府走鬼门关,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撒谎,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

张永康沉默很久,才哑着声音说:“我那天是鬼迷心窍,干了这种百死难赎丧尽天良的事。我们几个都成了鬼之后被带到地府鉴定科,那四个小伙子从来没有做过孽,身上还带着微薄的功德,很快就被送去投胎了。我不一样,我犯了这么大的事,要在地府做功抵消身上的孽债。”

他态度诚恳,语气里也满是后悔,而时灿却冷笑了一声。

时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张永康,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一个在实习期的地府代理人,所以分不出你在满口胡言?”

张永康很缓慢的看了她一眼。

“你们一起做了鬼不错,车上有些人立刻就去投胎了也没错。但是你和我哥时岚根本就没有被送到鉴定科,你们两个人的名字在生死簿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你突然出现在生死簿上,时岚还没有音讯。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你还有一次机会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