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
时灿沉默了两秒,似乎是在想该从哪里开头,最后,她低声说道:“今天我和寒哥跟那个人交手了。那个人对我下杀手,寒哥替我挡了,但奇怪的是,寒哥重伤,那个人似乎也同时受了很重的伤。”
“他好像……生命是和寒哥连接在一起的。”
岳鸿飞眉目一凛,他是根据现场结构推测出法阵的可能性,而时灿是从另一个角度,竟然和他的推想不谋而合。他点点头:“你继续说。”
“这个人功法那么厉害,收集了五个无辜的魂魄,又把自己的生命和寒哥的联系在一起,肯定是在搞什么大事情,但是……”
想到殷栖寒是以怎样决绝的方式死的,时灿深吸一口气:“但是他失败了,不过还没放弃,正准备着卷土重来。”
“说的没错,他曾经失败了,现在也确确实实在准备着,”岳鸿飞说,“我今天看了那个法阵,庞大却精细,我虽然看不懂究竟是怎么运作的,但能看出它是有被开启过的痕迹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开启一半儿,被粗暴的打断了。”
在时灿的记忆中,岳鸿飞是一个很爱钻研的人,从小到大她几乎没听到岳鸿飞说“他也不太懂”这样的话:“岳叔,这个法阵这么复杂吗?连你也看不出门道?”
“不是复杂,”岳鸿飞纠正她,“是古老。这个法阵太老旧了,只能从一些很细微的痕迹中辨认出这是个法阵而已。打个比方,我们现在看象形文字时,能大概辨认出这是个什么字,但要说了如指掌,把它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那是不可能的。”
“楼里也没有关于古老法阵的记载吗?”他们的图书馆是从老祖宗手里一代代传下来的,大部分都是古书,甚至放出去,都是有上千年研究价值的文物。
岳鸿飞神色凝重的摇摇头:“不好说,我没在楼里看见过关于这方面的记载,再说多少年下来了?大浪淘沙,很多书早都被正统淘汰了。有的整理成捆丢在地下室,有的不知道在柜子上的哪个角落里,这样被淘汰的书就算丢了一本两本,也不会被人发现。”
他说的没错,时灿心念一动,蓦然想起岳立山送给她的那本六合杂谈。
岳立山年轻时也是一个天资聪慧的青年,他能在地下室翻出这本六合杂谈,应该不可能是随便一抽就抽中了的,大概率是他漫无目的大量阅读,而在其中读到了这本六合杂谈。那是不是就证明,他很可能在那里看到过很多,所谓被淘汰了的书。
“岳叔,我想再去一趟夏宁村查点事情,寒哥就交给你们先照顾,我很快就回来。”
时灿第二次来到夏宁村,恰好赶上了一个阴雨天。细雨丝丝的从天上飘洒下来,虽然温柔得像薄雾,但也让人心里很难亮堂起来。
这一次她用了风盒,瞬移来到这里,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进村口。因为下雨的缘故,村口不像上次那样聚集了很多人,只有零星几个像上次那样热情的,问她要不要来自己家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