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将一场冲突暂时平息。
在冯保与陈炬的左右护持下,另有一队锦衣卫开道,朱翊镠现身了。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来自何处?”朱翊镠扫视一圈儿后平静地问道。
“保定。”
“大名。”
“河南。”
“山东。”
“……”
叽叽喳喳,北京周边都有。
反正朱翊镠意不在此也不纠结,接着又问:“到这儿所为何事?”
又是叽叽喳喳一片。
朱翊镠摇头:“太乱,朕听不清,派代表说吧。”
“我们要活下去。”有人回道。
“我们要安定地活着,再也不想过流浪的生活。”又有人回道。
朱翊镠点点头:“这么说,你们不是为了饱餐一顿而来?”
“今天能饱餐一顿,可明天如何?后天又能如何?”
“那你们想怎么办?”
“想要属于自己的田地,想要找一处地方落脚,然后过安定的生活。”
“朕问你们,可得如实回答,你们原来的日子为什么过不下去?”
“田地少,赋税重,推行一条鞭法以来,以实物折算银两,非但减负,反而加重了我们的负担。”
对答如流。这话一出,冯保与陈炬知道怎么回事儿。
申时行与刘守有听了,也更加确定这帮流民有备而来。
“朕能为你们做什么呢?”朱翊镠接着问,“或者说希望朕能为你们做什么?”
“皇帝爷说了,凡是大明子民,都理应分得一份田地,所以恳请皇帝爷,也分给我们一份田地吧。”
说着一帮流民跪倒匍匐于地不起。
场面倒是看起来不乱,不过这乌泱泱地一大片……着实有点吓人。
“申先生以为如何?”朱翊镠问。
“陛下,臣担心有难度。”
“哦,怎么说?”
“第一,全国各地田地额有定数,他们不愿意遣返,那么哪个地方愿意单独分给他们田地呢?第二,他们想过安定的日子,居住也是大问题,这多人总不能让他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还有,这帮流民一无所有,要想安定下来,朝廷肯定要给他们补助,那问题来了,倘若以此为蓝本,全国各地流民怎么办?地方衙门怕是再也不管了,会全部推到朝廷头上,臣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