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前防备朱翊钧之故,留在翊坤宫里服侍郑妙谨的近侍多半都是暗中训练已久的死士。
所以刚才发生突发状况时,她们才会做到反应如此迅速,便如同当初挟持朱翊钧时一样。
瞧着那口技师瘦巴巴的,看样子得有五十来岁,穿着一件鸦青色的纻丝衲袄,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朱翊镠怒视着他,他同样还之以怒视的目光,犹如仇人见面。
宫廷侍卫迅速赶来了。
“陛下!”领头的是一名百户长,躬身行礼,“微臣护驾来迟,此人胆敢在皇宫里行刺陛下,罪该万死!”
“把张大寿叫醒。”朱翊镠一抬手。
“微臣遵旨。”百户长立即跑到依然昏迷不醒的张大寿身边,发现这家伙下身都已经湿了,气味儿骚臭难闻。
百户长掩鼻掐了掐张大寿的人中。
张大寿悠悠醒来。
他不动弹还好,这一起身,气味儿立即飘散开来。
朱翊镠拉着郑妙谨:“我们走吧。”
继而冲张大寿喝道:“一会儿带你请的人去东暖阁。”
张大寿吓得说不出话来,感觉身子僵直连点头都不知道。
朱翊镠拉着郑妙谨去了。
郑妙谨也没有回翊坤宫,而是随朱翊镠来到东暖阁等候张大寿。
“这人什么来头?”郑妙谨坐定后问。
“谁知道?”
“瞧张公公的样子,恐怕他也不一定清楚。”郑妙谨猜度道。
“知不知道,人也是他请来的。”
“看张公公来怎么说吧。”
……
娘的,张大寿感觉自己倒了八辈子大霉,原本是想讨好朱翊镠,才会安排这场戏,可谁知那口技师竟找死,不知什么来头。
他也来不及将怒火发泄到那口技师头上,赶紧洗澡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押着口技师赶到东暖阁。
“奴婢叩见万岁爷!”张大寿一进来便跪倒,匍匐不敢起。
那口技师依然扣在翊坤宫的那名近侍手里,不过此时已经绑起来了。
近侍抬手在口技师肩膀一用力,口技师不得不跪倒。但他不像张大寿,而是腰板挺得笔直笔直的,两眼也是像先前那样,仇恨地瞪着朱翊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