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啪嗒流几滴,康颜视线清晰,看见胸口崩线,撂下花瓶扣扣子:“你属狗的吧你!每次只知道抓扣子挠!”
康颜怒得像斗鸡,扣子扣得直跳脚,眼泪还在流,甚至冒出了点鼻涕泡。
许永绍笑出声。
康颜抬头,许永绍穿上睡袍,近身抓她的手肘。她要甩,许永绍说:“想走就跟我来。”
康颜不情不愿被他连拉带拖的走,出房门后拐入衣帽间。衣帽间极大,边边角角铺设毛毯,头顶一轮圆形顶灯,黑褐色木制衣柜三面环墙,衣服却不算多,稀稀落落地吊挂横木。
许永绍随意挑了件灰衬衫,绸制面料珠光莹润,康颜警惕地盯他,许永绍也不计较,衬衫递过去:“没有女人的衣服,只有我的。”他上下扫视她,目光凝在胸前,“不想这副样子出门就换上。”
康颜犹豫几秒,讪讪接过,许永绍沉身陷坐真皮沙发,一动不动注视她。
康颜说:“我换衣服。”
许永绍“嗯”一声,没动静。
康颜背对他,悉悉索索地换衬衫,许永绍懒散后靠,眼神似有若无,像焚香的细烟,丝丝缕缕绕在康颜周身,拂着她雪白的后背,附背如蝶翼的肩胛,以及陈旧暗红的吻痕。
许永绍说:“你皮肤很难愈合?”
康颜心想他怎么知道,突然明白过来,赶紧加快动作套衬衫。穿好后,她看见许永绍站在小桌边,执笔写些什么,写好后盖笔盖,纸条递来:“我的私人号码。”
康颜不懂,许永绍走近她,纸条塞入兜中:“需要的话…”他俯身贴耳,“联系我。”
不等康颜反应,他直回腰杆:“下楼去车库,老贺会在那里等你。”
康颜挪脚远离:“我走了。”
她大步跨出衣帽间,黑夜中摸索下楼。她不想开灯,仿佛灯一开,她黑暗的影子就无处遁形,那些光明会刺痛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