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告诉我吗?”他打断她,“你需要什么,会告诉我吗?”
康颜抿唇:“我暂时…也没什么需要的。”
许永绍嗤笑:“康颜,一个人如果手握资源不懂得利用,那她不是善良天真,是蠢笨,明白吗?”
康颜忍住涌上喉咙眼的火气:“您说得对,但有时也不是蠢笨,是不想过多牵扯。怕孽债难偿,无法抽身。”
许永绍听完后难得地沉默,没等康颜再开口,径自挂断了电话,康颜盯着黑屏手机心情复杂。
她并不觉得这种特权很舒服,相反,她有种被许永绍控制在手的不适感,像扎满刺的羊毛毯 ,暖则暖矣,却不能包裹太紧,否则伤身。
许永绍极少说“你不能”“你必须”,而是渗透生活的方方面面,直击软肋,让人无法拒绝。
极度危险的控制欲。
林秘书憋着一肚子火没地儿撒。
康颜什么人?那是他看着长大的,许永绍平日里收信草草掠眼,他却是正经看过,毕业照也仔细找过。
对他来说,康颜就一干干净净小姑娘,爱好只有读书刺绣,恨不得钻进信里给樊先生三拜九叩,即使樊先生不回,依旧每一封都认真提笔,光这毅力,感恩心不够是做不到的。
那几页纸唰唰一翻,只言片语把人诋毁成这样,他差点没给气个原地升天,何况最近跟她勾搭上的自家老板。
许永绍支使他去学校时,他几乎是扯着胯大步上车。
老贺很有压力。
这俩乘客,一个阴沉沉一个怒冲冲,个顶个的脸色臭,仿佛要扛炸药炸学校,忍不住把空调风开大了些。
车驶入学校,老贺驾轻就熟,七绕八绕就开到院校办公楼。
许永绍下车,驼色毛呢大衣长至膝盖,身量足够高,宽肩撑得像衣架子,走起路来飒飒带风。林秘书颠着脚跟上,感觉他衣摆底下鼓起的是团火,依多年经验,能让老板脚步加快的人,八成要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