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颜摇头:“没有, 不是大新闻。”
她收起手机, 脑子都是懵的。一月份孙红叶还请她吃了顿饭, 摸着肚子满面笑容, 还特地展示了钻戒, 信心满满地告诉她自己会结婚。
期间两人虽联系不多, 但偶尔刷朋友圈看到的是生活富裕不操心, 日常就是晒房子晒包包, 完全看不出生病迹象。
怎么会这么突然?
二十六日,宜开业纳财,宜入殓安葬, 还宜结婚嫁娶搬家入宅,红事白事撞一块儿,这家放喜炮那家奏哀乐,也不知阎王爷和财神爷会不会跑错道儿。
康颜换上母亲葬礼穿过的的黑针织连衣裙, 挽发盘了个发髻,坐地铁去殡仪馆。
灵堂布置得极其简单,走到门口才放了俩纸扎的花圈,色彩杂乱廉价,『奠』字一撇还让风给吹折了。
康颜进灵堂,殡仪馆空间不够,灵堂显得挺拥堵。灵桌长宽不过半米,随意找了张塑料白布铺上,照片却放得极大,还压了厚厚一叠纸钱,在灵桌边沿摇摇欲坠。
也不知挂壁黑布是不是批发的,横批居然是「英灵千秋」,说千秋还没堂下几个大爷大妈活得久,跷腿坐着塑料板凳闲聊,不像葬礼,倒像拍灵堂戏中场休息。
康颜觉得这布置挺随意,随意且轻松,轻松过了头,没几个哀悼的,只有个半大的小孩摔跤痛哭添了丝悲哀氛围。
小孩爬起,一个中年女人拦腰抱起:“叫你不要跑!跑!跑!还跑!”
她扇着小孩的屁股,听声音用了蛮力,小孩扯嗓子哭,女人心烦,端起小孩就往里屋走。
还没到门口,里屋出来个戴墨镜的女人,年纪四十多,穿着黑西装套裙,戴珍珠耳坠,及肩短发半边卡耳朵半边披散,拎银色挎包准备走人。
中年女人撒手放开小孩,怪叫着扯墨镜女的衣袖:“哪个让你走了?事情还没完!”
墨镜女拗着胳膊:“你有病啊?!关我屁事!我来看一眼就不错了!你女儿自己做什么事不嫌丢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