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许永绍注视康颜:“看看最近的酒店在哪儿,今晚不赶路,去那里歇脚。”
“好的许老板。”
司机查好地点,电话通知后面两辆跟进。
贵有贵的好处,即使这样常年翻修坑坑洼洼的山路,车内依旧毫无颠簸,康颜却觉得心脏颠得慌,堵在喉咙眼让人想吐。
许永绍捂住她扒拉座位边缘的手,康颜不反抗,已经把自己当作待宰牲畜,任由他操控。
小地方没什么大酒店,只有几家装修不错的民宿。许永绍也不挑拣,搂康颜上楼,康颜像失去灵魂的人肉架子,跟随他进屋。
许永绍松开她的腰,不慌不忙走到床畔,脱掉皮质长风衣,随手扔地。康颜抬手,指尖在扣子边徘徊,许永绍冷冷开口:“要我帮你?”
康颜动作停顿数秒,麻利解开衣扣:“我来。”
落地窗外一片漆黑,连零星灯火都看不见,依稀辨得波浪似的山体轮廓,透白烟气朝半空弥漫,眨眼被黑暗吞噬。
许永绍站窗边眺望远方,手指夹烟送往唇边,蓦地身子一抖,烟屑飘洒,顺康颜的背滚落。
他仰头,手往下探,抓住康颜的头发:“…够了。”
康颜顺他的力气抬头,揩去唇边涎渍,许永绍将烟摁玻璃掐灭,躺入床:“过来。”
康颜蹲久了腿麻,扶着落地窗起身,静静站了会儿,才慢吞吞跨上去,撑着床面缓缓坐下。
竹篙在男人手中,搅动的不是春水,而是泥泞。她觉得是污浊不堪、满鼻恶臭的泥泞,粘滞着,困住她的身体,逼迫她沉进去,四面八方的淤泥涌来,她窒息又窒息,仰头望见天空的颜色,晦暗无光。
她恨死了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