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姨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老一辈只希望年轻人和和美美儿女双全,姚姐这么说倒真像她理亏,嘟囔到:“为了娃儿也应该忍一忍嘛…”
自从樊达步入正轨,林秘书还从未见许老板这么勤快过,不仅起早贪黑,八百年不用的沙发床也铺开睡了,大有与公司共存亡的架势,搞得总裁办人心惶惶,还以为公司出了什么大事。
老板这么勤快,大家伙也不敢懈怠,加班时间一个比一个拖得长,许永绍不得不出来提醒:“事情做完了,该下班的就下班,拖拖拉拉根本就是磨洋工,我还怕你们浪费公司的电呢。”
同事面面相觑,都想知道许永绍留宿在办公室的原因,许永绍哪好意思说是夫妻间那点破事,假装看不见大家探究的眼神,抻懒腰进办公室。
年三十那夜,平常加班的都放假回家了,许永绍一个人端咖啡站窗边,望着楼底繁华的街道,霓虹灯晕成一团团彩光,在他脸上游曳。
他小咂一口咖啡,垂眼看手机屏。除了丽姨打电话催促,还叫上泡泡喊他回家,就剩些工作事宜和人情往来,他想见的号码,一次也没有出现。
他也不知道自己呕什么气。
那夜他热意上头,看见康颜的脸,大半隐入黑暗,剩一抹莹白的弧度面对他,眼角泪如银丝。
他心生怜意,扶住她的肩膀。
他想说他真的很想她,怕她出事,可康颜陡然拢腿,他差点缴械投降,喘气想笑,不等他笑出声,康颜突然捂了上来。
起初他有点懵神,尔后屏住呼吸,本能驱使他拽开她的手,摸到她用力发颤的手、浮起绷直的肌腱,他瞬间凉了心。
这种激情之下蓦然迸发的杀意,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看见康颜,就想起将她压在身下时,嘶吼出的那句话。
那时他怒火充斥胸膛,一时脑子发热将她搡进浴室,等怒意消退,康颜蜷着身子躺床上颤抖,他就知道,她肯定更恨他了。
许永绍喝完咖啡,懒懒靠入沙发,心燥喉咙痒,掰开烟盒抽了根烟。
十一点四十五。
临近跨年,江边已经聚了不少人准备观赏烟花秀,许永绍听着楼下喇叭声此起彼伏,耳朵不寂寞,心却空得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