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永绍分离彼此,若无其事摩挲她红肿的双唇:“还要继续闹绝食吗?”
康颜恨不能掐死他,掐不死他就想弄死自己,可他逼自己吃好喝好好好活着。起先康颜还有反抗的力气,一个月后再也不想反抗,麻木地承受一切。
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了两个极端。
白天,她从昏睡中醒来,他早已不在身边。她浑浑噩噩地准备论文,连陪泡泡都提不上劲,吃饭也是胡乱几口做做样子。
她站在露台边缘,无数次有跳下去的冲动,可理智又将她拽回现实。
傍晚,许永绍和她同席吃饭,两人一句对话也没有,连姚姐和丽姨都被压抑得开不了口,全凭泡泡敲小勺子增添气氛。
临睡前,他们又成了最亲密的关系。他搂她亲她,感受掌心触感,惊讶一个人肋骨可以如此单薄锋利,像随时能破出皮肉,可柔软处又让他无限着迷。
而康颜陷入两面,压抑的情绪尽数释放,以这种近乎自我折磨式的姿态堕落。许永绍都有些心疼,他再怎么气也没用过这样的力道,她却将他当作刀子,要搅碎自己的五脏六腑。
许永绍不得不反客为主,康颜又瘫痪般一动不动。许永绍抱紧她:“你对我这么热情,我很高兴。”
康颜想笑,并且笑出声:“因为只有这时候我才觉得快乐。”
许永绍偏头看她,康颜的目光汗涔涔,汗珠堆积于眉毛,随动作滑至眼角,又径直坠落。
许永绍拂开她濡湿的碎发:“小颜,我没办法离开你,原谅我。”
这句话他说了很多次,康颜全当耳旁风,许永绍伏身拥紧她:“是不是在家里呆着太无聊了?我可以抽些日子陪你出去散心,你想去哪儿?”
康颜搂住他的脖子,许永绍脸贴脸,耳鬓厮磨,康颜一字一顿:“我想去死。”
许永绍陡然愣住。
他撑起自己,狠狠捋了把额头垂落的湿发:“…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