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以跑到离落水娃最近的岸边,随时准备下水增援救人,毕竟落水者的挣扎是使很多救人者双双溺死的原因。

果然,那小孩有点力气,胖手胖脚一直在胡乱动弹。救人是个年轻男人,水花四溅看不清面孔,但幸好没慌了手脚,从背部将小孩牢牢抓住,扣紧了小孩的下巴,让他的口鼻露出水面,用手肘夹住小孩的肩膀,往岸边游。

谭双钱鸣玉也到了谭以身边,焦急地等着二人上岸。

快到岸了,年轻男子先把小孩放在岸上,随后才上了岸。

谭以来不及瞥他一眼,看清楚是谁,就急着查看落水小孩的情况。

“啊,是我家小弟!”钱鸣玉认出了小孩,着急忙慌地探他的口鼻,急出了眼泪。

谭以看小孩还有意识,心里安定不少,从背后抱着他,让他头下垂着,小孩立刻便吐出了一些水,过了一会儿才哇哇哭出声来。

身边聚集的人群都松了一口气,欢呼起来。谭以将孩子还给哭得凄惨的钱鸣玉,退到一旁,拍了拍胸口,深呼吸几口,平复激烈跳动的心脏。

谭以不自觉往旁边一瞧,看见了方才救人的年轻男人站在一边,不正是那日叫住她询问信息明明是礼部郎中却帮直隶通判干活的热心市民澹台轶嘛。

澹台轶大概是救人时耗了不少体力,还在微微喘息,水珠顺着他分明的下颌流向胸膛,被小孩挣开的外衣敞着,露出雪白的内裳,水一浸,紧紧贴着皮肉,变成半透明的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