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走了,王妈妈立马收起笑容,板起了脸,嘴角不屑地撇着,对楼里的随从说道:“日后这种脸嫩拿不出钱的娇娇公子就回绝了,如今月夕可不是谁都能见的角儿了,拿捏起来懂吗?”
随从们应下了,楼上月夕正吃着喊人跑腿买来的玉带糕,还带着热气,软和清甜。
王妈妈扭着推开月夕的房门:“月夕啊,今晚龚和王府的嫡二少爷来,可得准备着啊。”
月夕点点头,又见王妈妈拧着手帕说道:“你一人这些日子也辛苦了,今儿个晚上把翘兰也带上,让她弹弹琴,也在贵人面前露露脸。”
月夕捻起一块糕果慢慢吃着,听到翘兰这名字,倒是不经意想起一桩旧事。
她被王妈妈捡回小楼之后,囫囵着养大了,荷包里干干净净,有点银子也都被王妈妈收走了。
等年纪稍微大一些,便和其他的姑娘一起开始学狐媚手段,怎样捏着嗓子说话好听,怎样侧脸笑好看,一个学不好便是荆条伺候。
月夕倒不觉得苦,毕竟小楼是她的容身之所,能这样也不错了。
翘兰是不一样的,她学的是琴棋书画,因为她是小楼里长得最好看的那个,王妈妈寄予了很高的期望,颇受宠爱;能穿最时新最漂亮的衣裳,甚至还有客专门给她过生辰。
月夕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生辰礼这回事,她躲在角落眼馋地看了看桌上丰盛的菜式,记住了最重要的长寿面。
之后她开始偷偷攒钱,替大姑娘们跑腿,想着法子向少爷们讨要一文两文,攒了大半年,总算在她生辰前攒够了银子。
她是被丢弃的,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只是把被王妈妈捡到的时日记作生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