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道下来的时候沈斯缪被冷风吹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铁门:“真的不用把她送医院吗?”
“不用,她不会想去的。”纪浔站在楼梯口的下面瞧着他说。
沈斯缪点了一下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了。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在楼道里,暗淡的光线下一切都不甚明亮,他目光盯纪浔的后脑勺,和那两片瘦削的肩胛。
以前他曾听别人说过,枕骨突出的人,是天生的反骨,从不循规蹈矩,用一个“独”字来形容最为恰当,且命运多舛。他盯着纪浔的后脑勺看了良久,却觉得这话多半不准,纪浔的后脑勺弧度适中,恰好显得后颈修长。纪浔既然不是反骨,又为何总比别人苦上那么一分。
沈斯缪感觉风顺着他潮湿的裤管一直往上攀升,浑身上下都是湿冷的。
从楼道出来,他走上去跟着纪浔:“我叫李柏看住了你,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纪浔停住了脚步,侧着脸,盯着他只是笑,然后又迈着步子朝前走。
“笑什么。”沈斯缪连忙跟着他,有些不解地问。
“这个方法有点蠢。”纪浔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沈斯缪看着他露出了笑有些松了一口气,他坐在了副驾驶,扣上了安全带。
纪浔把车子开了出去,晚上车流量大,车子在马路上开一段停一段,堵得水泄不通。
沈斯缪侧头看着玻璃,玻璃上映着纪浔的脸,他盯着玻璃上那张模糊的侧脸仔细看着,车内异常沉默,他不知道该和纪浔说什么。
前面时红灯,车子停了下来。沈斯缪听见衣服声,转过头去看。
纪浔把半湿的外套脱了下来,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他侧过脸,目光落在沈斯缪的身上,打破了沉默:“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