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为什么偷?”
“我妈病了,家里没钱。”
张元怔了怔,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以后不准再干这种事。”
那小孩没接钱,看了看张元:“我后面还能去警局找你吗?”
张元刚想说话就被手机铃打断,是局里。他起身冲小孩笑了下:“市局,652716”是他警号。
说完急匆匆离开了。
那小孩呆呆望着门口,好半天才想起什么追上去,哪里还有人影。
他对着黑乎乎的小巷开口:新年好。
2.一碗馄饨的温度
邵天柏出完警已经是凌晨了。
今天是除夕夜,他披着一身寒露往家走,在个馄饨摊前停了下来。这家小店仍在营业,锅里滚滚冒着热气,晶莹小巧的馄饨齐整地码在盘里等着下锅。
之所以会绕到这里,是有人说店里的虾米馅是一绝。他这么断续来了一年,成了下夜班的一点慰藉。
深夜的客人,老板丝毫不怠慢,昏黄的小灯下,邵天柏坐在方桌边,面前热腾腾的馄饨泛着香气。
一辆黑色吉普拐进巷道,经过馄饨摊时速度慢下来。
有声音从店内飘过来:“邵警官,辛苦,春节快乐啊!”接着听见那个木讷男人的回应:“您也是。”
驾驶位上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笑,开远了。
3.还能靠近吗
RICK从市中心的烟火区走出来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
他掏了支烟,百无聊赖。
对街的绿色信箱后有个身影一闪而过。Rick脸上露出丝急切,不管不顾的跟着奔了几条街,终于有些颓丧地靠在街边喘气。
应该是走了吧,没机会了。
“居然连声再见也不说。”RICK叹了口气。
他很久没来A市了,街道陌生,只有几个地标仍留着多年前的剪影。
今天是华人新年,阿ken说想故地重游,他义无反顾地抛开家族的事务一起来了。在A市游荡了几天,像多年前一样。
父亲死后他不再过这个节日。
想起父亲去世那天,他害怕地躲进衣柜,二叔翻了整个庄园来找他。傍晚的时候那个总跟在父亲身后的男孩钻了进来。月光透过柜缝衬得阿ken的眼睛格外亮,他说“少爷,我会保护你的。”
那个晚上天空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这么多年,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阿Ken留在他身边。是责任,亦是还恩。只是他的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
努力过,可好像再也走不近一步了。
这一次的出行意味着什么,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身后响起脚步声,RICK回头,阿ken站在离他几步的位置。蓝大衣,格子围巾,手上拿着两罐热咖啡。
他很少有机会能这么看他,因为阿ken总在躲避。
阿ken没有忽略RICK直勾勾的眼神,若无其事将手里的咖啡递了过去:“烟火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