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像。
但是快要离开的时候仍然会难受。
狗养久了也会有感情。看着不太合适的一句话突然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斐子瑜会因为他的离开有一点点难过吗?
就算是他养的一条狗,也会有点不舍得吧?
人们总是分不清惯性依赖还是爱。
虞欢也分不清,但他觉得大抵是习惯和依赖多一些。
斐子瑜是他人生里第一个突如其来闯入他生活领地的人,他从没跟人同居过。
男人养成了他很多习惯,习惯睡觉的时候有热源、习惯练字的时候有人来捣乱。
好的坏的都有。
上次为期一周的冷战让他以为快要结束了,那个时候他才发现——习惯养成或许需要很久,但是抹去却很容易。
中途或许会有数不清的应激反应,但结果是好的,应该抹去的都抹去了。
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挺自私滥情的,本质上和斐子瑜没什么区别。
不然怎么会心里藏着一抹月亮,还出去找了一个路灯。
他把斐子瑜当路灯,同理,斐子瑜也这么看他。
斐子瑜不欠他的。
要真又说起来还是他赚了。
旁人都以为他爱惨了斐子瑜,出去八卦两句都会是:斐总太渣了,又甩了一个。
所有道德压力都是斐子瑜承担,别人都会说他惨。
确实是赚了。
被这样有点阴暗的想法惊到,虞欢扣了扣指甲盖,垂眼敛去翻涌的情绪。
良久,他按亮手机,点开那架钢琴头像。
删删减减,编辑了一条微信发过去。
虞欢:我们是不是到时间结束了。
斐子瑜不知道在忙什么,直到下午他拖着箱子离开的时候也没等到回复。
现在他已经没那么难受了,最初的劲儿过去之后,其实脑子里漂浮的情感都淡淡的。
出租车师傅是个本地大叔,很健谈。从上车开始就,自顾自地说了很多,他心不在焉地时不时应一句。
“小伙子,这也不是什么节假日啊?现在返校吗?”
“嗯嗯。”虞欢敷衍了一半发现大叔是在问他,有点尴尬地笑了下,想起大叔的问题,他停顿了很久才找好借口。
“之前生了一场大病,现在病好了,就返校了。”他最后把这段时间归结于生了一场大病。
“啊?!大病啊,难怪看着脸色不大好。”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絮叨:“生病之后吃点猪骨熬的汤,补补,恢复得快。”
“说起来,我儿子也跟你一般大,他从小就皮实,没生过什么大病……”
大叔挺有意思的,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听进去了的话也很有趣,就是这段路不长,大叔儿子的事情还没讲完,南大大门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