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蝉鸣响彻空林,后山绿浪重重,暖风一扫枝叶间皆是飒飒雨声,落下一二分清凉。
多少年前的羊肠小道今朝隐没在纵横交错的藤蔓间,杂草半人高,一根木棍在前敲敲打打,两个人小心翼翼走在后面。
“后山的路真不好走。”背着药筐,乔孜气喘吁吁,手抓着万疏君的袖子,长叹一声。
“应该快到了。”
穿着竹青深衣的少年在一棵大树下停住。
他望着四周,伸手把乔孜拉到一块石头上坐着歇息。
少女湿发沾着脸,两颊晒红了,眉梢眼角细汗滚落,像是水里泡出来的一样,晃着一双腿,累的不想说话。
万疏君不敢多看她的模样,只低头盯着石头。
这块石头上依稀留有某种野兽的抓痕,不像狼,也不像老虎。他思索了一会儿,不觉额上汗越来越多。
古树巨大的树冠投下大片绿云,四下寂静清幽,照理说不该如此。
万疏君擦了擦汗,心下生了股异样感,正想带着人离开,扭过头时却见乔孜已经有些热昏了头,一面喘着气一面还哆哆嗦嗦扯领子。
她晰白的肩头上细红的系带贴着肌肤,汗珠滚落,薄薄的心衣都要湿透了。
少年呼吸一滞,蓦地涨红了脸,清俊的面庞上眼神躲闪,僵着手一时不敢触碰,只能慌乱地看着四周,言道:
“你快把衣服穿好。”
“你帮帮我,我、我好热好热,要死了。”
他低垂着眼眸,掌心出汗,耳畔声音湿湿软软的,热气袭来,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汩汩往腹下冲,万疏君心里莫名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