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晚死都得死。

纪长宁拎着书包,打车回到家里。

纪家住在平川市地价最高的别墅区,天色已经黑得彻底,好在月亮和星星很是亮堂,加上别墅区良好的照明和安保体系,夜路并不是很难走。

纪长宁在门口踌躇许久,最终使劲揉揉脸,摆出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表情,打开大门。

一楼偌大的客厅里,水晶吊灯闪烁着冰冷刺眼的光芒,纪父和纪大哥应该是刚回来不久,西装外套还没来得及脱,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父子俩严肃得像在进行商业谈判,听到门响之后,不约而同停下口中的话语。

纪父如往常一般展开一个略带生疏的和蔼笑容,在公司说一不二的纪董事长在女儿面前一直不知所措,像无数个普通家庭的父亲一样,问道:“宁宁回来了,吃饭了吗?”

纪长宁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开火迹象的厨房,把耳机拿下来,习惯性淡淡说道:“吃过了,要是等着你们回来吃饭,我哪天饿死你们都不知道。”

这话说得诛心,却是纪家三口十几年如一日正常的交流。

纪长宁很小的时候,纪家公司正在上升期,纪父忙得不知白天黑夜,纪大哥上寄宿初中,因为保姆疏忽,只有两岁的纪长宁被关在家里,差点饿死。

后来纪家奶奶过来平川帮忙带孩子才得到改善。

纪大哥跟纪长宁的关系勉强还好一点,他站起来,自然地接过纪长宁的书包,凌厉的五官稍显柔和,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宁宁。”

纪长宁耸耸肩,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走到沙发上坐下。

她在进门之前还在想,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才能表演出若无其事,现在她突然觉得很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