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季长宁再傻也反应过来一定是纪然报信,否则纪家父子不会准时下班,她心里哼了一声,真是的,直说她也不会跑啊。

好吧……说不定会跑。

季长宁放下书包。

“哥,”季长宁目光转到纪父身上,用从未有过的语气喊道,“爸。”

纪父以为自己听错了,知道身旁的纪长风应了一声,才如梦初醒。

去年家长会后,纪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季长宁了。

一方面是避嫌不方便去见,另一方面是不敢见。

如今见到季长宁,高了,瘦了,但精神看着真好,比在纪家好太多。

也是直到纪然回来,纪父才知道之前的自己有多么离谱。

纪父看着全新面貌的季长宁,张张口,口型几度变幻,终于说道:“哎,哎,坐坐坐,我听然然说,你要准备艺考了?”

“对,”季长宁伸手拿下那只憨憨胖胖的龙猫玩偶在怀里蹂|躏,“然然刚刚把资料给我,等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那天下午,季长宁不知不觉聊了很多,说起纪家的变化,说起楼上卧室里的照片,后来纪大哥和纪然也加入进来,说说笑笑的,每个人都塞了半肚子水果。

搁半年前的纪家,根本想都不敢想,不把水果盘子掀了都算是和平。

除了过年时那句模板一样的祝福语,季长宁从未用如此心平气和的语气面对纪父,却在最后,她委婉地拒绝吃饭和留宿的建议,准备回去两公里外的小阁楼。

“下次吧,下次我一定住下,”季长宁冲纪然挑眉,“还要然然陪我。”

纪然“唔”了一声:“某人可是说她睡相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