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暖光照在她过于白净的脸上,犹如瓷娃娃一样。
在即将触碰到华梦的脸时,沈知行心中突然清明,抽回了自己的手。
隔天起来,天放了一会儿晴,地上干一片,湿一片。他们三个人一大清早就到陵园,沈知行让方才在山下等着,他和华梦一起走上陵园的台阶。
沈知行想象中,来祭拜华梦的父亲,气氛应当是肃穆的,这是他理解中对逝者的尊重。他往前看,华梦的脚步轻盈,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时不时地回头,和他说快到了。
她这样轻松,让沈知行错觉自己是不是多余的。
华梦父亲的墓碑在靠山顶的地方,轻风吹拂,回头望着陵园下方,沈知行顿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华梦将祭品摆好,炉子也摆好,跪下扣头,双手合十,表情已经变得严肃。她来之前和沈知行说过,理解他可能不太明白他们这里的祭祀风俗,让他在旁边站着就可以了。
沈知行自觉这样不合礼数,挺直了身板,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着祷告的词。
祭拜很快结束,华梦收拾了东西,和沈知行一起下山。他们决定从陵园直接回到江城,坐飞机不过是两个小时。
大清早的,飞机上的人都在沉沉睡着,沈知行却睡不着,他转头看见华梦还在涂涂画画,问:“华梦,你父亲是什么病去世的?”
“淋巴癌。”华梦回答完抬头,无奈地说,“从确诊到去世,半年人就没了。”
说完,她转开头,不愿意让沈知行看到她忍不住难过的模样。
沈知行今天看过墓碑了,这么算起来,她当年才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