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眼神扫过来了。
我赶紧改口:“将军阁下。”
后位是父皇软磨硬泡加封的,陆将军不允许别人这么叫他。
母,不,将军阁下叼着烟,看着我。声音冻得像冰碴,“为什么逃掉军事知识课?”
“看望我生病的姆妈,将军阁下。”没有人能在将军面前撒谎。
他用绿眼睛深深地看了我,“司旋,”他说,“你可以温柔,但你必须强大。”
这些都刻在“司”这个姓氏里,他继续:“记得,你是未来的帝国皇帝。”
我悄悄看了眼在旁边给将军剥蟹肉的父皇,他的眼睛全粘在将军身上。他曾骄傲地宣称,他的主业是将军的狗腿,副业才是治理国家。
将军摸摸皇帝的头,“司野。”
“怎么了北征?”父皇把处理好的肉喂进将军嘴里。
“我渴了,想喝红酒。”
父皇马上起身,“等着啊,我去给你拿。”
一直到父皇挺拔的背影消失,将军才收回他的眼。他的表情郑重而肃穆,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他告诫我:“你父亲是最伟大的帝王,你不可以腹诽他。”
04
人生总要有几个至暗时刻,譬如今日——驾龄九年的我,被第一次上机甲的妹妹,打得屁滚尿流。
七岁的司震从驾驶舱跳下,穿着机甲服像只敏捷的猎豹;而我瘫在废铁里,像只笨拙的狗熊。
将军和父皇看着我,他们眼里的失望不言而喻。我颓废地坐在地上,对我报废的红宝石奢华机甲表示深切的哀悼。
“司旋,”将军毫不客气地说,“机甲是帝国最强战力,不是你绣花的工具。”
父皇从将军的指责中救出我,我看着他,一脸感激。
随后他下令,一言九鼎: “把皇太子扔到机甲城。”